敕勒川,阴山下。天似穹庐,笼盖四野。
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
“月姐,这都马上到秦城了。这帮瘪犊子玩意,不会是不敢来了吧。”王离驾着马车,赢月倚在车里擦着鹿卢剑,剑锋闪着寒光。车厢的侧壁挂着一把黑色的铁弓,弓旁是一壶箭。
“要来了,你小子打起精神,别等会在让我救你。”长剑入鞘,赢月说道。
王离突然想到,当年两人被爷爷王翦赶着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。相比赢月这个天生的战士,自己的表现就逊色许多了。很难想象,这个小小的身躯,每次冲锋都是一马当先。砍头割耳,熟练无比,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次。王离永远也忘不了,那个小小的身影,满脸血污,将挂满腰间的头颅,塞一半到自己怀里的样子。
老秦人以军功立国,而统计军功的方式便是以耳计数。秦人战士杀人割耳几乎是常态,更有甚者更是直接割头,将头颅系在腰间。也正是有这般的秦国战士,方能以一敌六,一统六国。
“啾,啾,啾。”
天空中一只灰鹰在车队上空盘旋一会,然后像远处飞去。
“翼良王子,鹰儿说附近只有这支车队。”训鹰人手臂上托着灰鹰,鹰啄着一块生肉。
大秦的长剑,秦弩,盔甲都远远领先这些原始的游牧民族。但在斥候上却被草原民族甩了老远,他们的哨鹰,哨犬都是大秦至今无法超越甚至模仿的。
“踏,踏,踏。”
一阵马蹄声传来,远方席卷而来一条土黄色巨龙。
约莫两千左右的大月氏骑兵,将车队团团围住。
“蹭,蹭,蹭。”两百多伪装成家丁的黑鹰剑士抽出长剑,与大月人对持着。
“哈,哈,哈。”
“你看看,这群秦人,还真是天真。”
“还真当你们可以以一挡十怎么的。”
几个带头的大月人调笑道。
“老秦人,宁可站着死,不可跪着生。”王离抽出长剑,剑指苍天。
“想多了,跪着也得死。”翼良王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,猖狂无比的说道。
“没错,跪着也得死。只是谁死,还未曾可知。”马车里传来一声娇喝。
“翼良王子,你听既然还有个娘们。听声音应该差不了,咱们给你捉回去,这晚上你的营帐里可有的来乐呵了。”大月氏一个小部族的王子巴结到。
“没错,这秦人的娘们不像咱们草原的娘们,皮肤粗的想糙布一样。那皮肤嫩的紧,捏一把都能滴出牛奶来。”又有一人连忙说道。
“翼良王子乐呵完了,能让兄弟们喝口汤就行了。”
“翼良王子的二道汤,可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喝的。”
大月氏的人乱哄哄的叫喊着,好像已经取得胜利一般。
“污言秽语者死。”
“啾,啾。”
马车里的月公主张弓搭箭,那七石硬弓被拉了个满月。
“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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